在《沉默的荣耀》这部作品中,陈诚与周至柔对吴石屡次以“学长”相称,亲密无间,称呼间流露着浓厚情谊。
这两位分别是台湾省的最高行政长官及“国防部”代理参谋总长,他们的职务和军阶均胜过吴石,然而为何却称呼吴石为学长呢?
鉴于他们均出自保定军官学校,吴石毕业于该校的骑兵科三期,而陈诚和周至柔分别来自八期的炮兵科与步兵科,因此称呼吴石为学长,无疑是名正言顺的。
而周至柔始终紧随陈诚左右,作为“土木系”的中坚力量,他与陈诚间的情谊深厚无比。
吴石被捕之际,那两位当事人有何表现?他们各自又作出了怎样的抉择?
今日,让我们一同揭晓那封存于台湾的绝密档案得以解封背后所隐藏的动人篇章。
1
周至柔迂回战术未能阻马场町枪声
吴石因涉嫌“通共”的罪名被逮捕,此事件在国民党高层引发了不小的波澜。
周至柔与陈诚未曾料想,那位总裁亲自点将的“吴状元”竟会背离党国,转而投效中共。
尽管周至柔此前曾暗中指派二厅对吴石进行监视,然而当吴石的罪行最终被证实,周至柔不禁感到颜面扫地。毕竟,一名“共谍”竟出自“国防部”,而且还是他周至柔的直接部下,这无疑是对他权威的沉重打击。
纵然对吴石怀有几分同情,陈诚与周至柔却并未直接为他求情。
不是不想,是不敢。
作为老蒋的亲信,“通共”一词的含义,他们比任何人都更为透彻。
毕竟,总裁的愤怒已为众人所目睹,若贸然为其求情,恐怕会自招其祸。
然而,身为“国防部”的代理参谋总长,周至柔亦不乏转机之机。
鉴于吴石官阶显赫且案情严重,他提议蒋介石设立一个高等军事法庭来审理此案。
周至柔在选择庭审人员时颇费心思。
通过查阅解密档案,我们得以目睹周至柔致蒋介石的呈报函内容。在函件中,周至柔提议,审判庭应由三人组成,其中蒋鼎文担任审判长,而周德勤与刘咏尧则出任审判法官。
蒋介石迅速作出批复,随即正式任命蒋鼎文等人。
为什么是这三人?
首先,这三人的背景绝对可靠。
蒋鼎文与韩德勤,两位均身为总统府的战略顾问,而刘咏尧则是“国防部”政治部的副主任,亦是知名歌手刘若英的祖父,他们均为经验丰富的资深长者。
特别是蒋鼎文,自追随蒋介石多年,被誉为“老蒋”麾下的“五虎上将”与“八大金刚”中的杰出将领,他对蒋介石的忠诚无以复加。
再者,这三位同事日常事务相对轻松,因而能够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案件审理工作中。
蒋鼎文与韩德勤自不必多言,“战略顾问”一职,不过是个闲散之位,若有闲暇便询问一二,无暇顾及便暂且搁置。至于刘咏尧,他的本职在于青少年教育工作,相对而言,工作较为轻松。
由这三位显赫的闲人执掌“吴石案”的审判,堪称最为适宜的选择。他们无人能以公务繁重为由推脱或拖延,此举正与老蒋“迅速且严格处理”的方针不谋而合。
尤为关键的是,这三位均出自保定系,与吴石先生同窗,且与其私谊深厚。
周至柔安排得颇费心思。
实则,他在提交方案之前心中颇感忐忑不安:毕竟老蒋耳目众多,人际关系如何,又岂能逃过他的锐利目光。幸而,呈文得以顺利批准,这表明总裁对这一方案尚感满意。
无人能确切知晓周至柔究竟向蒋鼎文等人透露了何种信息,然而,三人显然并未辜负他的重托,在审判的最终结论中,他们给出了对吴石有利的判决。鉴于吴石“通共”之罪理应严惩,然而考虑到他在抗日战争中的卓越贡献,其罪行不至于被判死刑。
这不是蒋介石所愿。
正如剧中所呈现,他不仅咬牙切齿地誓言对吴石执行“斩立决”,更以“审判不公”为借口,将这三人从职位上解除了职务。
周至柔再度上呈奏章,为三人求情,并提议给予他们记大过的处分。然而,老蒋的决心已定,铁石心肠,毫不犹豫地摘去了这三人的官帽。
当然,周至柔身为技术官僚的典型代表,其如此行事,并不仅仅缘于与吴石的校友之谊。
他忧虑的是,若今日对吴石行刑,恐有他人效仿其后尘;而若依循正规司法程序审理此案,各方均能有所交待,或许能保住吴石的性命。
然而,无论如何预料,他未曾料想到老蒋竟会直接插手干预审判的结论,不仅决心夺去吴石的生命,更意图以杀鸡儆猴的方式震慑他人。
白崇禧与顾祝同均分别受到了一次记大过和一次记过的处分。白崇禧的过失源于其在举荐过程中的失察,而顾祝同作为国防部长,则因对其下属监管不力而受到责罚。
如此一来,无人再敢为吴石求情。蒋介石不仅震慑了地下党,还挫败了党内异见分子,从而加固了自己的独裁统治,实乃一举数得。
周至柔虽未能遏制马场町的枪声,却已竭尽全力。
2
救命之恩,当护你家人。
陈诚保护了吴石被枪决后的家人。
在剧中,面对审讯,吴石仅提出了一个简单的要求——“请放我的妻子归家”,审讯人员随即遵命照办。
然而,依据真实的历史记载,老蒋与少蒋治下的情报与治安机构并未展现出如此宽容的一面。
吴石之妻王碧奎,虽对丈夫所涉足的情报领域一无所悉,却因“共谍家属”之名身陷囹圄。蒋介石更是萌生了斩草除根之念,意图将吴石的子女一同拘捕入狱。
陈诚及时出手。
谈及陈诚,他与吴石的关系远非仅仅限于校友,而是升华为了深厚的生死之交。
在北伐战争的烽火岁月中,陈诚将军率领部队进攻南昌之际,不幸身染重病,高烧不退,陷入昏迷。当时,吴石同志担任北伐司令部作战科科长,他率领警卫连英勇杀出重围,背负着昏迷的陈诚将军,穿越枪林弹雨,跋涉数里,直至找到一处破败的庙宇作为藏身之地,方才使两人化险为夷。
吴石为救他双脚溃烂出血。
陈诚铭记这份恩情,不敢忘亦不能忘。
昔日,国民党在大陆溃败撤退至台湾,乃陈诚力荐吴石担任国防部参谋次长一职,陈诚曾言:人才不可惜!”
纵使他无力挽救吴石的性命,然而,守护吴石家人的安危,他却势在必行。
陈诚向蒋介石直言进谏,强调即便吴石犯有罪行,也应秉持“罪不及家人”的原则。为赢得台湾民众的信任,党国不应采取古代的连坐制度,将九族连带遭受惩处。
再者,吴石的家人对此事一无所知。若整个家庭不留下任何幸存者,一旦消息外泄,恐怕会动摇军心,同时也会让党内每个人都感到自身安全堪忧。
老蒋听进去了。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陈诚凭借职权之便,接连三次于王碧奎案卷中作出批示:家属无关,羁押暂缓。王碧奎的刑期不断缩减,直至最终仅被判处了7个月的监禁。
在那段王碧奎被囚禁的日子里,吴石的子女们无奈流离失所,于饥饿中只能翻寻垃圾箱中的残叶为食,在疲惫时便只能在火车站的长椅上暂得安宁。由于背负着“匪谍子女”的标签,他们遭到众人的排斥与疏远。
眼见学成与健成姐弟俩的生计陷入困境,更遑论接受教育、步入学堂。
听闻姐弟俩的困境,陈诚心中倍感同情,遂每月从办公经费中拨出200新台币,指派副官亲自送至他们手中,以助其租房、度日。同时,他还特地交代夫人,务必妥善安排姐弟俩的未来。
吴学成被分配至教会学校就读;而吴健成则化名“陈明德”,得以进入台北最为知名的建国中学继续学业。
“陈明德”乃陈诚青年时期所采用的化名,其对于故友遗孤的深情守护,无不流露于言表。
面对蒋介石实施“检肃匪谍条例”,时局动荡、人人自危的五十年代,陈诚实则勇敢地承担了巨大的政治风险。
一切安排得极为隐秘,陈诚副官从未透露恩人的真实姓名,仅以“你们父亲生前故友”相称,并勉励健成勤奋读书,切勿辜负父亲的期望;同时,对于拨款的账目也进行了妥善处理,至少在表面上,老蒋难以发现任何破绽。
在陈诚的暗中接济下,王碧奎得以替人缝补衣物,一家人才得以在特务的严密监视中艰难度日。
吴健成不负众望,凭借优异的成绩成功考入台湾大学电机系,随后在1977年远赴美国深造,并获得了全额奖学金的资助。
实际上,吴健成得以顺利办理出境手续,赴美深造,这其中陈诚的关照功不可没。
陈诚虽于1965年与世长辞,然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留下了对台湾警备总司令陈大庆的殷切嘱托:吴石孩子有难,尽力相助。
长年累月,吴健成对那位无私援助其家人的“陈姓叔叔”满怀感激之情,然而,他却始终未能知晓这位恩人的真实身份。
直至跨入新世纪的门槛,公元2000年之际,他在台北的国史馆藏中,翻阅到了那些泛黄的“国防部”解密档案。其中,与“吴石案”相关的卷宗尤为引人注目,而几则零散的拨款记录亦跃然纸上,其用途一栏赫然标注着“遗属安抚”,签发人则是陈诚的名字。
真相揭晓,感慨万千!
然而,随即而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一句话:“执法如山,不容宽贷”,仿佛瞬间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
不知他当时心情如何?
论及立场,吴石、周至柔与陈诚三人本非同一阵营之成员。
尽管他们之间存在着校友的缘分和同僚的实质联系,但信仰的分歧将他们对立,他们既是竞争者,亦是对手。
吴石将军矢志不渝地追求理想,将生死置之度外,其无畏的气概定然令对手们心生敬畏,带来了难以言喻的震动。
周至柔精心策划,力图保全他的生命,而陈诚则不顾个人安危,竭力守护其家人的周全,这两者均展现了超越政治立场的熠熠人性光辉。
在历史的转折关头,他们的抉择如同穿透了纷繁复杂的岁月迷雾,静静深藏在密不透风的档案之中。随着真相逐渐揭晓,这些选择为沉寂的历史画卷增添了一抹生动的人文温度。
